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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奥尔良电 — 上周，聚集在这里的产权交易人都很高兴。不过让他们心情愉悦的可不仅仅只是波旁街（Bourbon Street）的鸡尾酒或赌桌旁的好运气。特朗普总统和他对低税、宽松监管政策的支持也是他们心情大好的原因之一。

一场汇聚了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企业并购律师与银行家们的集会上，人们一致认为，在特朗普的领导下，并购交易应该会得到蓬勃发展。

他们认为，较低的税率、较少的监管有利于股价走高。市场出现上涨的时候，公司就更有可能达成大宗交易。最后，大多数产权交易人士认为，重视商业的特朗普政府在面对反垄断问题时很有可能会采取宽容的态度。

所有这些因素综合起来，足以令上周来参加杜兰大学（Tulane University）并购会议的律师、银行家和其他顾问欢欣鼓舞了。

这场官方名称企业法律学会（Corporate Law Institute）的盛会是一场一流的并购顾问年度大会，是产权交易人的达沃斯。数十年来，无论经济是繁荣还是萧条，高盛投资（Goldman Sachs）、Cravath, Swaine & Moore 律师事务所以及其他公司的顶尖律师和银行家都会前来参加这场盛会。

与会律师可以赢得法律信用。（几位律师说，他们热切期待着一场有关股东评估权的小组讨论——对于非律师人群来说，这可是个让人头疼的深奥话题。）不过，这场盛会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社交。Galatoire’s 餐厅的黄油海湾鱼边，Commander’s Palace 餐厅的雪利酒甲鱼汤旁，哈拉斯酒店（Harrah’s）的豪赌牌桌上，参与这场盛会的人们认识彼此，互相交流。

今年的企业法律学会参与者超过 600 人，创下了历史新高。在庄严堂皇的罗斯福酒店（Roosevelt Hotel）参加演讲的人们都有一个共识：商界的前景一如既往地充满光明。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一位资深银行家大胆声称，在目前的市场情况下，一家公司完全可能全部使用现款完成一场 1000 亿美元的收购——他的讲话很好地体现了与会者的这一共识。

许多产权交易人士希望，经济发展相对缓慢的 2016 年过后，今年市场上会出现更多的商机。金融公关公司博然思维集团（Brunswick Group）针对 120 位顾问进行调查后发现，有 44% 的受访者认为，今年成交的并购案会比去年更多。

至少，今年头三个月的企业并购数据似乎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这一观点。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的数据显示，今年第一季度宣布的交易共有 10,229 桩，价值 7713 亿美元。尽管交易量相较去年同期下降了 11% 左右，但美元价值也相较去年同期上涨了 11%。

不过，共和党医疗改革的失败以及总统的不可预测性也可能会给商界当头一棒，已经有人开始怀疑，特朗普是否真的能引领企业并购进入一个繁荣发展的时期。

跨越国界，进行交易

今年头三个月，随着股市攀升，全球并购交易增长了 11%。其中跨境交易总计 3395 亿美元，达到了 2007 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高水平，引领了这场大幅增长。

今年企业法律学会的很大一部分基调气氛从摩根大通企业并购全球主席库尔特·西蒙（Kurt Simon）的一番讲话上就可以窥见一斑：他大胆预测，如今一家有魄力的企业巨头完全有可能筹集到足够的现款，全部使用现款完成价值 1000 亿美元。

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声明。与此同时，它也表明，市场条件有利于企业并购。（去年拜耳[Bayer‘s]斥资 660 亿美元并购孟山都公司[Monsanto]，创下了当年全现款并购交易的最高记录。）

西蒙指出，好的企业能够以较低的利率借到足够的现款来支付并购款项。投资者们大力支持企业并购，增加购买者的股票。而近来把一位医疗保健说客列入司法部（Justice Department）最高并购审核人候选名单的特朗普政府，似乎不可能对许多并购交易加以阻挠。

一些与会者轻声开玩笑称，摩根大通只是想捞取大笔贷款费用。然而，并没有人怀疑支持西蒙观点的数据。尽管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已经上调过两次利率，但利率依然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股票市场到目前为止基本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令股民踌躇的起伏震荡。

西蒙斯说：“美国经济的状态真的很好。”

对股东激进主义的认可

过去许多年来，杜兰大学许多参加小组讨论的人都极力主张，想要重组公司的激进对冲基金是短期投资者，他们并不在乎其他股东的最大利益。

而现在，即使是对这些秉承激进主义的股东持坚定批评态度的人也承认，激进主义投资不会消失。

让激进主义投资者与其瞄准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坐到同一个讲台上——这场会议或许是头一个这么做的。而且，每个人都在彼此夸赞。

纽约梅隆银行（Bank of New York Mellon）是激进对冲基金 Trian Partners 瞄准的投资对象。一场小组讨论上，纽约梅隆银行首席执行官杰拉尔德·L·哈塞尔（Gerald L. Hassell）和 Trian Partners 首席投资官爱德华·加登（Edward Garden）聊了聊此前他们是如何携手合作，改善银行财务状况的。他们还细数回顾了那些一起共进晚餐，讨论策略，共同努力提供财务评估基准的夜晚。

“我只想得到好结果，”被问到谁是银行状况好转的功臣时，哈塞尔说，“这是谁的功劳并不重要。”

另一场关于激进主义的小组讨论既有激进主义投资者顾问参与，也有这些投资者针对的公司的顾问参与，全组人都认为，激进投资是企业的一项永远的固定组成部分。

甚至长期以来一直提倡与激进主义投资者作战的金融公关 Joele Frank 也在这一话题上松了口。

她告诉小组成员：“激进主义投资者和公司之间能够积极展开对话解决问题——这是我在实践中见过最大的变化。”

里奥·斯特莱恩（Leo Strine）的智慧

尤其对于律师而言，企业法律学会一大吸引力在于，他们有机会在这里和特拉华州（Delaware）的法官相处交流。特拉华州是绝大多数美国公司的家乡。

而且，参加企业法律学会还意味着，他们能够在这里听到里奥·E·斯特莱恩二世的意见——他是特拉华州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也是所有这些法官中意见最常被引用的法官。

人们普遍认为，斯特莱恩是特拉华州法院头脑最敏锐的人之一，几乎可以算是这里才智最机敏的人。

在罗斯福酒店，他在表达自己审判意见的同时展现了独特的幽默感。他说，从法律上来说可疑的情况有一种“波旁街”的气息——不过，“不是你玩乐时的波旁街，而是第二天早晨的波旁街”。

怀疑的种子

这场在杜兰大学举办的盛会并非总是阳光灿烂。无论是新奥尔良（New Orleans）多变的天气，还是并购交易的前景都不总是晴空万里。

参加小组讨论的人们指出，经济民族主义的崛起可能会阻碍企业并购。博然思维的调查和摩根大通的西蒙都表示，中国和俄罗斯投标者对美国公司的收购可能会减少。

共和党可能无法通过（一项新的法案）来替代奥巴马时代的医疗保健条例，这样一来进行彻底税法改革的可能性也会变小。此外，产权交易人士最希望改革的两项税率就是公司税率以及境外销售款项回流美国时应缴纳的税费。一些人担心，这两项税务改革希望会因为政治僵局而破灭。

世达律师事务所（Skadden, Arps, Slate, Meagher & Flom）的艾琳·T·纽金特（Eileen T. Nugent）说：“后医疗保健时代，我们得考虑各种情况，其中一种情况就是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最后还有特朗普自己，和他身上的经济民粹主义烙印。

达维律师事务所（Davis Polk & Wardwell）的乔治·R·巴森二世（George R. Bason Jr.）说，导致大量裁员的并购提案不可能实现。他说，这种裁员“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场悲剧”。

翻译 熊猫译社 钱功毅

制图 冯秀霞

题图来自 Wikimedia Commons

© 2017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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